今天说点师徒的事儿。如果我不提,大家一般也不会往深里想,就说中国的木匠,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专门的学校,那么木匠这个行当是怎么传承的呢?木匠手艺的传续,就是师徒传承。有的是父传子的家族式传承,也有的就是拜师学艺。总之,就是师傅带徒弟,这样一代一代的传续下来的。直到现在,木匠行里大体上仍然是这个规矩。
2016年首届红木春晚,我们就穿插了一个拜师环节,这是一次真正的拜师仪式,只不过是把它搬到了舞台上而已。

红木春晚上的拜师仪式
2023年7月,大京作文化峰会在北京龙顺成举办。同时也是龙顺成的鲁班文化节,其中也有个收徒仪式。

象这种拜师礼我参加过几次,还当过2次鉴证人。那是古典家具专家胡德生先生收李广进和谢勇为徒的时候,我受胡先生之邀当鉴证人。鉴证人不是随便当的,是要签字画押的。胡先生在世时正式收过4个徒弟,邵桂岭是他的关门弟子,这次的拜师会我不是鉴证人了,但受邵桂岭先生之托,安排和布置场地,以及午饭、摄影等等这些,都是我给他张罗的。

谢勇向胡德生的拜师帖
最近的一次,是2025年7月6日下午,我们中华木工委操办的“中华传统木作非遗技艺薪传计划种桂友门启门大典”,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家具制作技艺(京作硬木家具制作技艺)代表性传承人种桂友先生收10位传习弟子为徒。我是这次拜师仪式主持人,张德祥先生是见证人。

种桂友门启门大典,左6是我,左7是张德祥,左8是种桂友
其实在日常,师徒关系的建立并没有那么复杂,只要双方认可就行了,不一定非得举办什么仪式。这是一种事实上的师徒关系,是建立在技术技能教学相长的基础之上的。以我为例,我是1973年当兵复员的,复员后被分配到铁路印刷厂当铸字工,也就是学徒工。那时候没有电脑排版,还是铅板印刷,铸字工就是做铅字。
我们属于拣排车间,就是拣字排版。当时我们厂干铸字的有姓郑、姓房的2位老师傅,和一位姓贾的我的小师兄,加我一共4个人。我进厂之后,自然就把2位老师傅都默认为是我的师傅,而老郑师傅,因为是男的,资格最老,技术最精,我也就默认为他是我的第一师傅了,逢年过节我都要到他家里去问候一下。
随着历史的演进和时间的推移,拜师更多的成为了一种仪式,往往形式大于内容。而名人大腕收徒往往更注重仪式感,主要也是做给别人看的,尤其是徒弟一方,巴不得让别人知道它是某某某的徒弟。不过话说回来,有句俗话讲,“师傅领进门,修行在个人”,师傅再有名,徒弟自己不努力也是白扯。不仅是木匠,哪个行当都一样。
